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獅隼國

2014-05-12

[KANO同人] 〈沒有人在乎的他們的事〉/伏流番外

KANO同人】伏流番外

標題:沒有人在乎的他們的事

配對:上松/川原

挑戰色氣滿滿卻什麼也沒發生的故事(靠北)

時間點在四年級,和嘉中打比賽前的某個星期。

磨超久的也不知道為什麼(泣)。我好弱!

感謝大家繼續賜眼觀賞這系列訴求不明的文……



〈沒有人在乎的他們的事〉


0
  
說真的,沒有人認真在乎他們冷戰的事。

雖然吳隱約察覺,東暗自擔心,小里總結分析,兩位學長好奇地不停逼問;但嘉農野球部的隊員們仍然深信,他倆一定很快就和好了。

畢竟他們可是兩個姓氏並稱的次數,比分開來叫的次數,要遠遠多上好幾倍的「上松」與「川原」吶。

做什麼事情,想到什麼地方,總是兩個人一起。

因此,這不過是一件沒有人在乎的,他們的事。



1

  一大早在球具室裡看到川原掃著積水的背影,上松心裡驚喜,但更多的是慌張。

  他們已經一個禮拜沒單獨說過話了。

  轉身時兩人四目交接,男孩線條柔和又鮮明的五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。

  「啊,今天是你打掃,我記錯了。」川原習慣性地伸手指著上松,「因為我們每次都一起……」又迅速垂下,眼神別了過去。

  安靜而尬尷的氣氛。上松抓不準時機說話。

  「川原,我……」

  「沒辦法。那你掃,我來整理球棒。」川原打斷他,拍拍衣褲,把濺到身上的髒汙撣去,再將掃帚遞給上松,便自顧自地去搬球具箱。

  「借過。」川原的口氣冷冷淡淡,也不看上松一眼,繞過他到對面庭球部附近的石椅上,背對著他,把球棒一根一根拿出來擦拭。

  「…………」上松盯著川原後腦杓一會兒,隨後重重嘆了口氣,認份地挽起褲管和袖子,揮動手中的掃帚,繼續掃水。

  一切都是大外割惹的禍。早知道就不答應了。上松心想。



2

  「真的那麼厲害的話,要我當示範也沒什麼問題。」一個禮拜前,野球部四年級生湊巧又同一時間在食堂裡吃飯,聊著聊著川原突然提及柔道。和川原認識那麼久,第一次聽他說自己是柔道高手,讓上松不由得好奇那到底是什麼神奇運動,竟然可以讓對自己體格一向沒什麼自信的男孩如此得意。

  「唉,上松啊上松。你一定不知道示範的代價是什麼,才會一口答應吧。」小里搖搖頭,故作無奈的語氣說:「你就是太相信川原啦。」

  這時東詢問似地看了吳一眼,吳聳聳肩,看來兩個人也不知道示範的「代價」究竟是什麼。

  「那是因為上松最上道啦,知道誰最可靠。」川原的手肘抵在上松的肩上,整個重心都倚向他,然後給他一個最燦爛的笑容。「是吧?」

  「也還好。」上松說,立刻引來一陣笑聲,他自己也跟著笑,接著被川原輕拍一下腦門。

  不過上松是說認真的。不管川原話裡的可信度成份有多少──畢竟上松曾被惡作劇過無數次──他只是純粹無法拒絕川原的笑容而已。

  初次相遇時就是如此,彷彿命中注定好了那樣。



3

  剛進嘉農不久,因為嘉中和嘉農的群架事件,讓上松的「名氣」維持了好一陣子。

  說來也不知道是誰倒楣,大概因為領口上只有一槓又落單的緣故,走到圓環附近的巷弄時,上松突然被七八個嘉中人學長帶學弟的前後包圍,把他當成好欺負的菜鳥,嚷著說是要給「挑糞的」一個教訓。

  在眾人的叫囂下,肢體衝突一觸即發,看起來要鬧得風風火火,不料卻一下就結束;對於獵過山豬、徒手打暈過狼的上松來說,這七八個傢伙簡直比野兔都還容易擒伏;即使臉上不免掛彩,那些掄在身上的拳頭根本不痛不癢。

  然而儘管如此,嘉中生的辱罵還是讓上松忍不住認真了。

  挑糞的。野蠻的高砂族。一字一句都讓他加重勁道。

  於是等學長們聽到風聲,衝過來幫架時,剛好目睹上松把其中一個嘉中人的手指,一隻一隻折彎的畫面。

  從此以後,嘉農學生從都知道他是「農科的上松耕一」,雖然這讓他和學長們建立了不錯的交情,但也讓同輩敬而遠之。

  除了川原以外。

  那時川原用著和現在一樣的燦爛笑容,潔白的牙齒好像會反光似的,在大家都變得不太敢和他講話的當下,一屁股坐到他旁邊的位置:「欸,上松,你之前邊走路邊唱的那首歌叫什麼?」

  那時他甚至還記不得川原的名字。

  「……小鳥先生?」他臨時取的,自己都不是很確定。

  「哦對,就是這個就是這個!那教我吧。」川原指著他這麼說,眼神晶晶亮亮的,好像看到了什麼寶物。

  因為太過理所當然了,上松不禁順從地點頭。

  然後川原把他的歌詞全部亂改一遍。


  然後他們成了最好的朋友。



3

  「你沒學過倒法,所以我們做大外割就好。」雖然天花板稍嫌低矮,但把野球部休息室裡的木桌和雜物移開的話,空間還是足夠。川原環顧自己清出來的空間,一臉滿意地對上松說。

  「倒法?大外割?」聽見川原嘴裡一堆專有名詞,上松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,皺起眉頭。

  「欸,相信我啦。」川原分別抓起上松兩邊手腕,放到自己肩上,「不要怕。」學平野抬下巴挑眉。

  「哈哈,很呆耶你。我什麼時候怕──噢!」笑到一半,話沒說完,川原整個人忽地逼近上松;眼看兩人的臉就要撞在一起,川原重心瞬間向左,右腳舉直伸向前,緊貼著上松右大腿從外側擦過,再從後方使力勾起對方膝蓋內側。

  磅────!

  根本還來不及叫喊,上松就在一陣地轉天旋後被拽到地面。榻榻米發出重重聲響才讓他意識到自己被川原摔到地上。

  因為川原作了些力道緩衝的保護,上松不覺得有多痛,頂多是麻麻的,但震撼力十足。直到坐起身時,他都只能睜大眼睛,愣愣地瞪著蹲在他面前的川原。

  川原摸了摸上松的頭,眼睛都笑瞇了:「嘿,怎麼樣?厲害吧。川原信男是不是超強啊?」

  「……真的很厲害耶。」上松老實地稱讚,心裡不停回想怎麼被摔的過程,但還是摸不著頭緒。「你真的超強的,川原。」

  「其實也還好啦,」結果川原自己反而不好意思起來,搔搔頭:「我媽媽要我學的,家裡有個親戚是退役巡警,剛好會柔道,所以教了我一點。我以前很瘦很矮又白得像裹麵粉,常常會被大個子欺負,我媽說練這個可以以小搏大,就算打不贏,也一定跑得掉。」

  他邊說邊舉起雙手,掌心朝著上松,上松也默契十足地舉起手來與他有一搭沒一搭的互推。川原只有在他面前才會做些無意識的小舉動,讓上松常覺得自己像在陪小動物玩耍,或者被川原當成小動物玩耍。當然他並沒有討厭的意思。甚至是完全相反的感覺。

  「是哦。」上松不禁想像起川原瘦瘦小小白白的模樣,大概就像女孩子一樣可愛吧。

  「我剛剛不是把你摔得頭暈眼花了嗎?」川原嘖了一聲,語調誇張地說:「在你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,我就會咻──地消失不見了。」

  「那可不一定。」這麼說著的上松,突然用力一推,把川原推跌到榻榻米上。

  「喂!」

  「別忘了,我可是獵山豬的高手哦。」

  「誰跟你是山豬啊!欸那裡很癢啦!」



4

  原本兩人都預期是以大外割起頭,以嘻笑玩鬧結束,和往常沒什麼不同的一天;可是不曉得哪個環節出了差錯,結果卻朝向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。

  搔癢的遊戲變成了獵物獵手的攻防。

  彷彿心裡某個柵欄鎖鍊被硬生生砍斷,野性、喜戰的稟賦猛地從體內竄出,幾乎凌駕上松的意志。

  而川原似乎也被上松激起了莫名的好勝心,把學過的各種體術想盡辦法施展出來,使勁掙脫上松的箝制,不僅如此還想壓制對方,像是要證明自己所言不虛。


  所以,上松認真了。



5

  「好啦,算我輸啦,上松你先放手,很癢……」


  ──不行。


  上松彷彿渾然聽不見川原的告饒,一心一意只想著要讓企圖擺脫他的川原停止掙扎;他加重勁道,右手揉入川原大腿更裏側的肌理,身體順勢前傾下壓,像隻大型
猛獸覆罩住對方。

  「啊!」

  被摸到令自己瞬間發熱發癢的地方,川原整個人彈了起來,隨即猛地轉身,背對欺近他的上松,慌亂撥開腿間的手,屈起腳三步並兩步爬,企圖逃離上松的抓縛。

  「我叫你等一下了,上松!跟你說了我會──」

  原本僅是單純的玩鬧,頂多也不過是想讓上松覺得自己很強而已,川原搞不清楚為什麼這會讓上松看著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野生而熱烈,擒住他的動作既細膩又粗暴,讓川原本能地感到危險,直覺反應就是要逃。


  ──不能逃走。

  ──川原,我的。


  然而當時的上松腦袋裡只有這個的念頭。

  於是他像過去在大獵祭裡對待每一隻可敬的獵物、現在當游擊手對待每一顆內野平飛球一樣,專注而警醒地撲向離他幾步之遙的川原。

  「──啊!」

  上松一手先抓住川原左腳腳踝,往自己方向使勁一拉,另一手隨即把川原攬向自己,髖部牢牢貼緊對方腰側;下一刻上松雙腿夾緊還在亂動的川原,空出的手再抓住他手腕,豪不猶豫地下壓;只聽得砰砰幾聲,像是要直接將川原釘在榻榻米上的力道。

  「混帳,上松你──」

  發現川原還不放棄屈服,上松的體內似乎有團濃稠深黑的東西堵住胸口,攬在川原腰部的手遂利索地往下幾寸,開始搔他的大腿前側。


  「啊啊──上松等一下……上松────!」


  川原一向怕癢,大腿前側更是極度敏感。現在他動得更厲害了,叫喊的頻率高了幾倍。但上松不理他。


  「上松──」


  「你的柔道對我不管用,川原。」上松在男孩耳邊說,因為劇烈動作而不住喘氣。川原的耳朵瞬間泛紅。「你打不贏我的。」


  「上─────」


  「所以,不要再想著跑走了。知道嗎?」聲音低沉沉地。手指不自覺劃過對方的鼠蹊部。撥了一下。


  只是輕輕一下。



  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!」



  川原全身一震,倏地停止一切掙扎。



  「………」


  「………川原?」


  感受到身下人發燙的體溫,發抖的肩膀,輕輕抽顫的腰際,全身緊繃的肌理,上松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剛剛在摸什麼地方。


  ──他是白痴嗎?


  上松立刻鬆開了箝制的雙手,並從川原身上移開。吞了吞口水。


  川原像完全沒聽見似的,定格在那裡,時間也彷彿停止流動。


  「川原,欸,對不起,我……」他不由自主瞄向川原變緊的黑色短褲,看著中間車縫線皺褶處全被撐平的樣子,整張臉不受控制地燒紅起來。


  ──他到底在幹什麼?上松不由得摀住自己的臉。平常和其他男生之間也不是沒在廁間玩過類似的無聊遊戲,但這次和川原是不一樣的。


  整個心臟都要炸開般的鼓動。一點也不像遊戲。



  「川原……」


  ──他是白痴。

 
  在上松懊悔的同時,川原慢慢調整姿勢,站了起來。

  上松跟著川原緩慢起身,川原始終頭低低的,那是他快哭的前兆。


  「川原,對不起啦。」上松怯怯地開口,想去扶川原又不敢。


  果然在川原抬頭時,上松迎來一對濕潤又灼燒的眼睛,抿緊的嘴唇。

  愧疚感和憐惜感油然而生,上松伸出手遲疑了一會兒,還是輕輕搭上川原的肩膀。


  然後,這次,川原沒有猶豫,沒有一絲手下留情,直接對他使出了單臂過肩摔。


  「───我跟你說了我怕癢!


  這是上松在眼冒金星前,聽到的最後一句話。然後是喀嗒嗒嗒漸行漸遠的跑步聲。



6

  「欸。你真的有在掃水嗎?」

  思緒被擊中肩膀的野球拉回現實,上松抬眼,看向朝他丟球後兩手插腰的川原。不耐煩的表情和上周那張滿面通紅、泫然欲泣的臉龐重疊在一起。

  唉,雖然都很好看,但還是想看川原笑一下。

  這麼想的上松不由得咬住下唇微微噘起,讓下顎棱角的線條更加分明。

  沒有人認真在乎他們冷戰的事,就連那天把他扶起來的東只是偶爾過來拍拍他的肩膀,從不多問一句。他們在澡堂池子裡坐對角線後還被大江學長當笑話講了好幾次。可是上松真的很在乎。在乎到幾乎每天腦子裡裝的只有川原的身影。


  愛乾淨、身上時常會有石鹼香的川原;很會縫球、手很巧的川原;像烏鴉一樣喜歡亮晶晶東西的川原;字寫得很漂亮卻不愛念書的川原;總是突然摸他頭、搭在他肩上、扯他耳朵的川原。喜歡惡作劇同時又很孝順的川原。

  看起來沒什麼爭心,很不耐操,常常受傷,可是只要一在乎就絕不輕言放棄的川原。

  和他一樣喜歡野球的川原。

  如果可以回到那天就好了。上松想。該死的大外割。



7

  川原搖搖頭,踢了一下旁邊的小石子,接著深吸口氣,像是下定了決心,然後筆直地往上松這邊走來。踢了踢上松的小腿。

  「噢。」

  「不要裝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,像被拋棄的小狗一樣……你明明就很可怕。」川原雙手交叉環抱胸前,瞪了上松一眼,這時語氣已不像稍早那麼寡淡了。

  「……」上松眨了眨眼,一臉委屈,「可怕的是川原你吧,說不理人就不理人。」

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山地來的關係,上松的重音和斷句總是有些不對勁,但這樣帶點傻氣的腔調反而有種令人想親近的感覺,至少對川原來說是如此。因為太喜歡上松的腔調當初才不顧死活(剛開學時福島常和他說上松會吃人)主動接近他這種黑暗往事,川原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的。


  「你不來找我,我要怎麼理你?」川原抓抓自己的臉,胸口到脖子開始浮泛紅潮:「上次那樣就已經夠丟臉了,我哪裝得出沒事的樣子,我又不是真山……」想到當時發生的窘境,川原下意識就想逃開部室棟。


  不過是被上松在耳邊呵氣低語、搔個癢就起生理反應,川原覺得自己真是丟臉丟到家了。他就是對上松的聲音沒輒,只要想起來都會一陣臉熱。如果換做別人的話,搞不好會被對方當作色情狂也不一定。川原十分懊惱。

  之後幾天他下意識地避開和上松獨處的機會,以免當天尷尬至極的回憶又浮現腦海,但卻又因為上松看到他時嚇得說不出話來、同樣躲他躲得遠遠的「識相」而生悶氣。


  雖然他知道沒有人認真在乎他們冷戰的事,他自己也試著假裝不在乎,想表現得瀟灑帥氣。可是不理上松真的好無聊。



8

  川原當然沒有順利逃開部室棟。

  「那以後如果不論發生什麼事,我都一直一直找你,你會一直一直理我嗎?」

  在那之後,上松突然抓住川原的手肘問。

  川原沒有拍掉他手的意思,這讓上松心裡莫名高興。

  他已經受夠川原和平野真山聊天卻略過他、別過眼神不看他,吃飯的時候坐遠遠的,企圖擺脫他的日子了。


  「……你等一下揹我上神社我就考慮考慮。」


  停頓了一會兒,川原忽地笑了開來。

  一口白牙的笑容。

  上松用力點頭。他從來無法拒絕川原的笑容。他就等著這一刻。


  那是沒有人認真在乎,而他唯一在乎的事。



(完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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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山:幹嘛偷婊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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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寫得比正文長且久是怎麼回事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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