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KANO同人】
標題:伏流
配對:主東/吳。嘉農妄想日常~
終於呼應標題的兩回,可是覺得寫得很爛這樣,請多多包涵>_<
一樣,這是個發生於歷史之中,衍生於史實之外的嘉農故事……
一樣,這是個發生於歷史之中,衍生於史實之外的嘉農故事……
和本人沒有關係哦!
感謝大家賜眼觀賞這系列訴求不明的文啊XDDDD
12.
吳明捷從來不知道自己身體裡居然埋藏那麼多的感情。
從小到大他在父執輩眼中的就是個勤奮認真、樸實單純,有時調皮但大部份時間都很聽話的孩子;雖然偶爾會鑽牛角尖,習慣把問題放在心裡思考很久很久,可是一旦找出答案,就不會再多作揣測。
因為如此執著且後知後覺的個性,吳常常讓當時尚未嫁人的阿靜在山陽堂書店門前一邊曬書、一邊調侃他是塊不知點頭的頑石。
「不過如果是阿基拉的話,就算是石頭也很容易被看見的,所以沒問題」──阿靜總是像這樣以沁甜的微笑作結。
當時吳只曉得傻傻地跟著阿姐仔笑,並不細究她話裡的真正意思。
如今阿基拉明白自己不是石頭,而是一整座堅實的岩壁,在他人眼中,總是樹立一副無法鑿穿的姿態;內裡的情感則潛行成化明為暗的伏流,四處逸蕩,遍尋不著出路。
這樣的情況維持了好一陣子,直到某天,堅硬的岩壁終於被日日吹拂的強風蝕切出罅隙,所有無主的感情才能朝缺口方向噴薄而出,從心底湧聚成一泓清泉。照鑑周景。
而東,就是那種比較強的風。
在他心上切開小口,拖曳情感的去處。
於是他開始發現自己原來也擁有這般起伏不定、躁動不安的情緒;看到阿靜和台中醫生共乘,第一次體會心痛的滋味;目送她嫁人,心裡雜揉著難過、悔恨,甚至妒忌;輸給嘉中後燃起的爭心,電影院幹架時的憤怒,在深夜野球部室裡的迷惘,得知小里即將離開時的感傷與眷眷不捨……
這些從他體內衝闖出來的情感,全都一一被東看見,被東牽引,被東安撫。
東,是那種比較強的風。
後來,小里在一個冬日清晨重新加入嘉農野球隊的練習。透過監督的努力說服,小里一家人最終只在基隆作短暫停留,並未搭上返往大阪的船隻。
「還是嘉義的天氣好。」扶著吳的腰,坐在腳踏車後座的小里不由得感嘆地說。
自從小里離開後,吳就不怎麼騎腳踏車了,車子遂歸吳波保管。小里回來後隔天,他特地到吳波家牽車,兩人共騎那段每天上放學的必經之路。
「嗯,歡迎回家。」和控球不同,吳掌龍頭的技巧還是不怎麼樣。車子歪歪斜斜地行進著,伴隨彼此間的笑聲。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。
「我不在的時候,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嗎?」
「嗯……大江學長說要娶和子?」
「唔哇!」
「嗯,還有其他的……我想想……」
善於觀察和記錄生活趣事一向不是他的強項,那通常是東在做的事。
「欸,阿基拉,我們去找東吧!」小里拍著吳的背說。像是福至心靈般,恰巧說出他心中想望。
「……」
吳腦海裡立刻閃過東的身影。眼窩深邃的,五官分明的臉。帶點憂鬱的溫和微笑。
對每個人都很關心,不過只有對他會認真生氣。
(我也只看著你。)
(我是你回來的理由。)
(我是你的捕手。)
「好。」吳點點頭。
搖晃顛簸的道路上,阿基拉聽見自己鼓動的心跳聲,彷彿雷鳴。
13.
升上五年級後,吳的睡眠變得很淺,因此養成半夜醒來就練投的習慣。
「只剩最後一年了。」濱田老師的話猶言在耳,彷彿在吳的心裡埋下小小釘子,時時提醒他必須全力以赴。
成長。進步。永遠走在最前面。
這個練投習慣,在全國大賽前的合宿生活期間,被蘇偶然發現,進而影響了其他隊友,最後所有隊員一同加入。
少年們穿著短褲,有的打赤膊、有的著背心,在無風的夏夜裡練習投球揮棒,維持穩定的頻率和節奏。四周蟬鳴唧唧,彷彿是另一種守護與陪伴。
投完一百顆球後,吳本來還想繼續下去,但東叫了他一聲。
「阿基拉,明天還要跑步,這樣就好。」東的聲音一向清清淡淡沒什麼起伏,不知為何卻莫名充滿說服力。
大家放下球棒一同看向阿基拉,等待隊長指示。眼裡都有明顯的疲憊。
「……嗯。」阿基拉朝眾人望了一圈,視線停在東身上時才點點頭。四周立刻傳來鬆一口氣的嘆息。阿基拉愣了愣,搖搖頭輕輕笑開,低眉轉了轉肩膀,調整呼吸。
他並沒有強迫其他人一定要達到和他同等練習份量的意思,他只是一專注就不知休止罷了。投球總能讓他忘卻一切。
停下來的時候才感覺到熱和累,和久違的睡意。
幸好有東。阿基拉想。
眨了眨眼睛,眉骨落至眼睫的汗珠便滴到鞋尖前的土地,地面隨即出現一點一點濕痕。下巴、頸背滲出的汗水由鎖骨沿著肌理向下,滑至胸腹,帶來輕微搔癢。
正想抹去的時候,阿基拉手裡便接到了毛巾。
「在夏天感冒的,只有笨蛋而已哦。」
他愣了一下,抬頭,迎向東眼中溫柔促狹的笑意。
「……好。」阿基拉忍不住跟著抬起嘴角,跟著把毛巾掛到脖子上。
東就這樣直直盯著他的動作看了一會兒,視線從手指到胸口再回到阿基拉的臉龐。男孩的表情說不上來有什麼變化,卻讓阿基拉感覺四周的溫度又熨燙了幾分。
「怎麼了嗎?」
「你……」東張口正要回答,但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,側身叫住拿著臉盆要去接水沖涼的平野。
「平野,等等,我們去拿桶子裝水。一個一個用臉盆的話不知道要多久,大家一起沾濕擦比較快。」
「咦?哦,好。」
平野拿著臉盆走近東,乖乖照他吩咐。
如果說阿基拉是眾人仰望的朝陽,那麼東就是接承日光、用更細密的方式照拂眾人的月亮。從容且謹慎,溫和而周全。根本無從拒絕。
在東背對他小跑步離開的瞬間,吳心裡閃過一縷無以名狀的悵然若失,但稍縱即逝,幾不可辨。他甩甩頭後,目光又不由自主落在東身上。
究竟東想說什麼呢?吳認真思忖著。
東拿著木桶轉開水籠頭接水,一邊和平野說話,真山隨即加入,其他人也跟著往前走。
小里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,兩人也並肩走過去。
雖然裸著上身的東不是第一次見到,但吳卻是第一次認真地注視東的身體;發現對方身形其實比自己更加精瘦,整個人輕盈靈動的就像風一樣,感到有些不可思議。畢竟和平日在護具下蹲捕不動如山的東那股穩靜氣質全然不同。
和那時候在田梗間使他內心莫名悸動,上前緊緊抱住的東有一點像。
是他非常非常想要,伸手攫獲的珍物。
「欸,劉,等一下平野和你換位置睡好不好?他靠牆睡會坐惡夢耶。」以最快的速度擦乾身體的真山邊擰毛巾邊說。
「真山,我要把你在牆角偷偷做的事說出來哦!」平野挑眉。
「惡夢?」劉微歪著頭。
「這傢伙他啊……」真山聳聳肩,表示不怕平野威脅,接著壓低音量,使得眾人跟著向前一步,附耳傾聽。除了平野本人在一旁猛翻白眼。
「夢到自己把從家鄉寄來的檳榔子種到學校椰子林裡,想要騙檳榔以為自己是椰子;結果學校的椰子反而全都長得跟檳榔一樣小了!」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「然後平野整個嚇醒,哭著掐我手臂,要我告訴他一切都是夢……」
「我哪有哭啊!」
停了一秒後,福島和蘇同時噴笑出聲,接著是上松和川原;原本還愣愣想著東的吳看到蘇大笑的模樣不禁睜大雙眼,又瞥見東和小里也是半張著嘴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,於是跟著笑個不停。
笑著笑著,原本介意的問題悄悄潛進了心底,直到眾人再次躺回和室時,吳才赫然想起。
「東。」阿基拉躺在榻榻米上,眼睛半闔。
「嗯?」睡在他旁邊的東翻了翻身。
「我想知道。那個時候。你……」阿基拉語句含糊地問。眼神隨意地注視著天花板上的一點。
……你想對我說什麼呢?
……你想對我說什麼呢?
過了一會兒,一陣溫熱朝他臉部上方襲近。阿基拉順從地閉上眼,讓東的掌心貼在他的眼皮上。拇指摩娑他的顴骨,極輕極輕。
無法言喻的安心感。如此親暱,卻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。好像本來就該那樣。
東確實回答了一些話。阿基拉可以感到他的吐息如風拂過臉頰,但話語的內容卻沒有機會聽見。
他已安然落入無夢的眠睡。
(待續)
只有東這股風能切開Akira的岩壁,也只有他才能將Akira心中的伏流牽引流瀉而出
回覆刪除Akira也開始會心跳加速了!!
最後面東有點像在安撫催眠甚麼小動物(?)XD
好喜歡那個動作,東才會帶來的安心感啊///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