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KANO同人】
標題:伏流
配對:主東/吳。大部份嘉農妄想日常~
敬告:故事和史實大約95%沒有關係,他們也不屬於我。抓到蟲煩請告知,感激不盡啦~
爆字數的故事線,慢慢流,慢慢流……
《伏流》
5.
東很快把那天從山陽堂回來的悵然若失拋諸腦後,畢竟雖然對事物觀察入微,但他卻沒有鑽牛角尖的個性;這點和吳相反,吳雖然有時候鈍鈍的,不太注意周遭發生的事情,可一旦認真注意起來,往往會思考很久,變得異常執著……比如近藤監督的身高之類。
自從近藤監督從田徑社再找來了平野,又從網球社招攬了蘇後,野球社的氣氛便有些微妙差別;平野的快腿、蘇的臂力被監督認同,讓原社的眾人起了一點點耐人尋味的競爭心,但不是往不好的方向發展。至少東是這麼覺得。
大家變得更認真,練習也更起勁了。
「蘇君,很強。」練習揮棒的吳看著近藤監督親自指導蘇,不禁停下手邊動作。那個皮膚曬成黑金色、沉默寡言的男孩,經由監督指導後,揮棒的姿勢精確漂亮,打擊時舉重若輕,好像不費吹灰之力,球就往指定的地方飛去。
「嗯,有猛虎般的眼神。臂力也很好。」在吳身後的東如此評價。網球社和野球社社辦距離很近,晨訓的時候,網球社社員常會面對野球社門口做暖身操,而東那時就對高壯的蘇有印象。
吳轉身看向東,露出會心一笑。
東總是能講出吳心裡想說卻不知如何形容的話。一開始他們都被這份無法言喻的默契嚇到,曾刻意避免像川原開玩笑說的「動作根本在照鏡子」,但很快就因為頻率實在太一致而打消了這個念頭。久而久之也就習以為常。
「欸,你怎麼好像有點累?」
「吳!」
不過話說回來,蘇的存在感雖然強烈,但真正受眾人矚目的,其實還是吳明捷。即使本人毫無自覺,但吳就像他的名字一般,隨時帶著小小光源在身上。連近藤監督才正式當他們監督不久,就對他十分在意。
那天明明在指導蘇的監督不知何時察覺吳傳接球的姿勢有緩慢(東其實也發現了,但他還沒來得及問到答案),力氣不如以往,立刻走向他詢問是不是感冒。被問的吳身體瞬間僵直,像是犯了大錯一樣,先是搖頭,後來又點點頭。監督隨即板著臉厲聲斥責他。
「不先尊重自己的身體,怎麼當一個好球員?怎麼得到隊員的信任?」
整個練習場瞬間一片死寂,只剩蟬鳴聲震耳欲聾。小里往前站一步想替吳說話,立即被齊藤學長按住肩膀制止。大江學長搔了搔頭,一臉不忍心的樣子。川原和上松對看一眼,吞了吞口水。福島嘴張得開開的,沒發現手中的竹條已經掉落在地。
大家全屏氣凝神地看著吳與監督。
「……對不起。」吳垂下眼睫,低聲道歉後便緊緊咬住牙根,下顎頓時稜線分明。
「現在,從這邊到那裡,來回接我丟出去球。」監督指了指外野盡頭的榕樹說:「我來幫你醫好感冒,用我的方式。」
「……是。」
接下來,吳便反覆追著監督打出去的高飛球跑,一球沒接到就重算,來回接了四、五十次。所有人直盯著汗水從吳眉骨不停滴落下來,球衣前後也整個被汗水浸濕了,但吳始終一聲不吭。面無表情的臉上,第一次散發出令人震懾的傲氣。
東雙手握得緊緊的,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吳的側影。
「好,可以了。」
最後,近藤監督像是終於確定什麼似的,結束這場美其名為「治療」的地獄練習。他特別吩咐東和小里把不停流汗、喘氣、發抖的吳扶回社辦(吳當時只能勉強站著,一步也走不動),一定要確認吳身上的衣服通通要換下來,身體要擦乾,並在社辦睡一個小時才能走。
監督一離場,大家自然都湊上前了。全部都是佩服和安慰的話語。
「……吳明捷,你真的很強。」
回社辦時,蘇突然對吳這麼說。那大概是眾人第一次聽到蘇說完整句子。
本來靠在東身上,連抬頭力氣都沒有的吳,猛地撐起眼皮看向蘇,然後又與東互望。東知道他心裡覺得有趣,但實在是累到笑不出來了。
然後,直到到他們畢業為止,嘉農野球社再也沒有任何球員感冒過。
6.
隔天神社集合,例行晨訓。
「我覺得阿基拉學長以後一定會當隊長的。」往神社的路上,平野突然出現在東身後,語氣十分肯定說。他和真山總是神出鬼沒的,像傳說中的雲豹一樣。
「你怎麼知道?」東好奇地看了平野一眼,平野挑眉回應,稚氣的笑容讓他也跟著抬起嘴角。除了跑得快之外,雖然是學弟的身份,卻和學長們一點距離也沒有,算是平野很珍貴的才能吧。東心想。和惜字如金的蘇不同,平野加入之後,野球社變得十分熱鬧,再苦的練習好像都能迸出零星歡笑來。
平野沒正面回答,只是眨眨眼說:「不過最強的還是東啊。」
除了對四年級的前輩一定會叫學長之外,平野跟他們一群三年級在一起的時候,只會在川原和吳後面加「學長」稱謂而已,其他都直呼姓氏。雖然沒人覺得不妥,但東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他理由,他還記得平野立刻笑得很開心回答「因為他們長得很像我喜歡吃的水果,值得尊敬」,讓東瞬間覺得自己只被叫東也許是件好事。
「就算你這麼說,我也不會告訴你打敗真山的祕密的。」東搖搖頭,一臉莫測高深地說。真山和平野從田徑社時期就常常打賭,老是說要比出勝負給對方好看,但往往都是在胡鬧取笑,感情其實好得很。
「欸──」平野一臉失望的表情讓東輕笑出聲。
爬上神社後,只見吳坐在石台上,倚著殿旁的欄杆,手裡把玩野球,一派悠閒地看上松和川原這對活寶舉著雙手,掌心互相推來推去,玩定點相撲的遊戲。他笑得肩膀發顫,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,目光清明,早已沒有昨日的倦意。
東不禁憶起男孩昨天把全身的重量都交付在他身上,頭斜傾在他頸窩旁的樣子。明明比他高半個頭,然而當時的吳卻有說不出的惹人憐愛感。有幾個瞬間,吳因為重心不穩,整個是緊緊圈抱著東的狀態,氣息噴在東耳朵下方,嘴唇幾乎要擦過他的鎖骨。仍然發燙的體溫,細膩的腰部膚觸,以及混合泥土與汗水的味道,讓東整個腦袋彷彿被什麼東西股股吹脹,無法思考。面對這樣的吳,東慶幸自己的皮膚在豔陽的曝曬下黝黑到看不出來臉紅。
「川原學長,這什麼遊戲?我也要玩!」
東搖搖頭,甩去昨日的記憶,看著平野小跑步到川原和上松旁邊嚷著要當裁判。他有點羨慕平野凡事不上心的歡快。至於上松和川原,兩個人已經跌抱在地上笑到快岔氣了,一點也沒有要為等會兒跑嘉義市保留體力的意思。
吳邊笑邊站起身朝東走近的時候,東彷彿聞到一股好聞的森林氣息。難道這就是林科和農科的差別嗎?東愣了一下,隨即用手肘撞了撞吳。
「全好了?」
「完全好了。監督實在很厲害。」
「你比較厲害,居然真的照做,來回跑了四、五十趟。」
「……有那麼多哦。不過,監督的話誰敢不照做?」
「好啦,能治好感冒,又可以讓蘇君和你說話,監督的確很厲害。」東故作正經地點點頭。
「嗯,蘇君耶。監督真的很厲害。」吳跟著煞有其事地點點頭。停了一會兒,肩膀湊過去點了東一下。兩人一起笑開。
清晨六點,嘉農野球社全員都到齊。風很溫和,陽光偎暖不熱,是跑步的好天氣。
東和吳並排跑,吐息和速度都有默契。
「一、二、三,甲子園──」
「一、二、三,甲子園──」
此時吳並不知道,三天後,阿靜會告訴他家裡已經幫她安排好了對象,隔年就要結婚的消息。
而此時的東,對於吳帶給他心理、生理那種曖昧不清的萌動,也只是置之不理罷了。他從不鑽牛角尖。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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