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KANO同人] 伏流 9

【KANO同人】

標題：伏流

配對：主東／吳。大部份嘉農妄想日常～

敬告：故事和史實大約95%沒有關係，他們也不屬於我。抓到蟲煩請告知，感激不盡啦～

這回好像有點長，寫了很多，卻又好像沒寫什麼。

沒辦法，我就是愛寫這種似多感而無動於衷，似深情而泛泛略過的感覺啊。

一輩子非主流這樣（笑）。

外雙溪only……兩個世界中心的故事。捧場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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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

　　把自己，當成浮木一樣丟給阿基拉了。

 　　關於這陣子發生的事，東只在筆記本上這麼寫著。

　　其他細節寫不出來。每次提筆要擠出幾個字，但只要一想到颱風夜的野球部，想到阿靜姐結婚那天晚上偷溜進他家的阿基拉，想到他們一起到車站送小里的那段路，東的腦袋就暈忽忽的，後頸發麻，耳朵燒熱，心跳加速，掌心出汗，好像感染了什麼奇怪的病似的。儘管在眾人的面前，他總是一派波瀾不驚。

　　形容成浮木可能太誇張了。如果只是因為單方面想被緊緊抓住，就把吳想像成溺水的人，也未免太失禮了吧。

 　　東歪著頭，稍微反省了一下，補上這句。

 　　阿靜姐結婚那天，因為監督多操練了他們一小時的緣故，讓東錯過了晚飯時間。雖然是遠親，不過畢竟出門在外，寄人籬下的生活，當然不可能想吃的時候隨時有得吃；於是他決定在肚子還沒叫得受不了前，早早鋪床睡覺。

　　但因為實在太餓，東睡得很淺，聽到和室外窸窸窣窣的聲音馬上就醒了。

　　難道是來偷雞的？念頭閃過腦海的他揉揉眼睛，摸到腳邊的木棍後就起身推門。

　　結果看到了站在院子皺著眉，抿著唇的吳的側臉。眉目低垂，水潤眸光。

　

　　「……阿基拉？」

　　吳應聲轉向站在木造庭廊上的東。男孩仰頭的角度，在東面現呈現出一張端正、堅毅、俊朗的臉，沒有半分女孩子氣；但最近那張臉上露出的表情，卻總是顯得楚楚可憐。

　　就像現在。

　　「東。」和叫別人名字尾音習慣拖長的方式不同，吳叫他的時候總是輕輕收束；最近則更是簡潔得像道命令句，彷彿只要一聲，東就完全知道他想要什麼，並且替他實現。

　　「如果是別人看見，絕對會被當成小偷的。」東呼了口氣，把木棍放到旁邊。幸好他的房間就靠近後院雞舍，地方偏遠不易引人注意；後院空地外是濃蔭的樹林，穿越樹林後便有條通往學校的捷徑。他曾經和吳提過一次，猜想吳可能就是從那裡過來的。

　　阿基拉像個小陶人似的，白色襯衫上沾滿塵土，聚集於胸口處彷彿有個裂開的黑洞，裡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；袖子和褲管有些微的泥沙，月光下投影成紊裂的紋路。

　　至於他為什麼會把自己弄得渾身髒兮兮的，不用問東也料想得到。

　　「來坐。」不只是吳，東最近說話也愈發直接。但比起小里，東對吳的態度卻莫名嚴格，至於是為了什麼他自己也說不上來。如果是小里，面對此刻吳的呆立，多半會去扯扯他的袖子，直接拉他過來坐下；但東只是徑自坐在庭廊邊，等。

　　而他總是等得到吳。

　　過了一會兒，吳果然坐到他身旁，膝蓋碰觸，肘臂和肩膀相倚，互為彼此的重心；距離之近，東彷彿聞得到吳身上散發的青草、土地氣味。

　　吳輕輕嘆息，又深深呼吸；低頭，無意識地玩著手指，左手幫右手掰成滑球手勢，轉腕。

　　東盯著吳骨節分明的手指，修得異常平齊的指甲，指頭上的厚繭，生命線很長的掌紋，一股莫名其妙的安心感湧上心頭。這讓東十分訝異：明明是他該給吳安慰、撫平他心中的愁緒才對，怎麼反而是吳的存在給他安定力量？阿基拉的親近讓他變得更加沉穩從容。

　　究竟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？好像彼此沒有對方就不行一樣。

　　「東，不要再讓我想起其他的事。」

　　吳閉上眼睛悄聲說。眉尾輕揚像劍尖，又像書法充滿勁道的橫筆。

　　完全把缺口、傷痛曝露在東的面前，就像從前練習時那般光景。只有在東面前才會喊痛喊累，不再逞強。

　　那時候脫口而出要吳只看著他一個人就好不要想著其他的事，自認只有自己可以當吳唯一的捕手；現在吳真的打算照他的話做了，東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
　　東內心裡當然十分想要填滿他，填滿吳胸口的空洞、修補他身上的紊裂紋路；但他既不像平野那麼有趣，也不像小里懂得很多內地的玩意兒，更沒有川原或上松那種善於開玩笑的天份，他只是冷靜又低調的東和一而已。

　　沒有花俏的技巧，甚至很多時候，他都只會用一種方式。

　　直球的傳遞。

　　「阿基拉，吶，我很喜歡那邊那排樹。」東忽然指著右手邊的樹林說。吳張開眼，朝他手指方向望去。「果實和葉子四季都有不同的顏色，百看不膩。球場那邊好像也有，真山說是苦楝，崎山說是苦楝舅。」

　　「是苦楝舅。」吳不假思索地回應，「長得和苦楝很像，但種類不一樣，這種的顏色比較多，比較漂亮。」雖然晚上看起來都是黑壓壓的一片。

　　「哦……」

　　「所以才會叫苦楝舅，苦楝的舅舅，是親戚。」

　　「對哦，你是林科的。考不倒你。」東朝他微微一笑，隨即又轉向那排苦楝，手伸到半空比擬。

　　「我從去年夏天就常常坐在那裡寫筆記。夏天的時候整片樹林都是嫩綠色的，後來會變成很濃很烈的綠；秋天時葉子會轉成淺金色，再從淺金色變成深黃色和橙橘色，黃瓣紅心的花朵就像……就像河川一樣浮動，像雨一樣飄落。入冬的時候，果實會由粉紅轉成鮮紅色，再變成淺褐色，最後掉到地上。重新再來一遍。」

　　吳盯著男孩比劃的動作，過份詩意的形容，撇撇嘴，想笑又不想笑的樣子。

　　東瞇起眼睛，出神地說：「我覺得有點像你。」

　　不斷變化，不論是哪個樣子，都很有意思。百看不膩。

　　「……欸？」

　　再次看向吳的時候，發現男孩眼睛睜得大大的，一臉不可置信，又困惑不已的樣子。可能還有一點臉紅。

　　「欸？」東覺得吳滿臉疑問的表情有點好笑，於是模彷他，加上了聳肩。一時沒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什麼。

　　吳剛想開口，但東的肚子忽然發出了嚴重的咕嚕抗議。

　　「啊，可惡，好餓。」

　　結果，東無心插柳地實現了吳的要求，成功轉移他的注意力。

　　後來東的肚子叫得連吳都有點餓了起來，兩個人只好躡手躡腳地跑去廚房找東西吃。發現還有半截地瓜留在那裡的時候簡直興奮地要抱在一起了。他們你一口我一口在烏漆抹黑的廚房邊吃邊偷笑這件事，說出來嘉農野球部大概沒一個人會信吧。

　　然而他們正是在那樣一個年紀。

　　容易受傷，容易餓，容易把心全交出的年紀。

（待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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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易受傷，容易靠腰，容易把心全交出的年紀～

分分鐘趁亂告白的東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