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ay‧百年孤寂

百年孤寂／王菲
作詞：林夕‧作曲：C Y Kong

心　屬於你的　我借來寄託　卻變成我的心魔
你　屬於誰的　我剛好經過　卻帶來潮起潮落風　屬於天的　我借來吹吹　卻吹起人間煙火
天　屬於誰的　我借來欣賞　卻看到你的輪廓

　　 「你們有宿世的緣份。」一百元的占卜師敲著八卦盤煞有其事的說。

　　雖然知道如果不這樣說的話就沒辦法湊足接下來十分鐘的講解，但我還是信。
　　相信言語，言語就有靈魂力量。


　　「但他不是妳的正緣。」占卜師照樣帶點玄機的語調，「當斷不斷，反受其亂。」

　　如果不這樣說的話她就無法吸引我問她「那麼我的正緣在什麼時候會出現」，也就得不到另一張深紅色的四個小朋友。

　　我這樣信。

　　你一定會認為，說到底我只是想聽好聽話嘛。只是想聽想聽的話罷了。占不占卜根本沒有差。

　　「謝謝。」我站起身來，打算離開這綠撲撲的攤子。無意識地穿越馬路逛來這條臨時搭在捷運站旁邊的棚群，儼然一整座戶外命理大街實在太奇異，所以我才好奇隨便踏進一間看看。至於為什麼是這綠撲撲的一間……大概是因為它有著和性質不符的強烈朝氣的緣故吧。

　　「等等，」占卜師抓住了我的手腕，懇切地說，「平常我是不會這麼做的，但妳是今天第一個來給我算命的客人，和妳也算是有緣份。雖然也沒有多少時間了……但需要我幫忙拍掉妳肩膀上的羽毛嗎？」

　　「啊？」瞬著占卜師的目光，我的眼神朝向空無一物的左肩。

　　現在是在演哪齣？為另一張百元大鈔鋪梗嗎？

　　「那不是他的真心啊。」占卜師語重心長地說。

　　「……」猛然，某種麵包蟲似的保護意識從腦海深處大量蠕行而出，脊梁一陣觳觫。
　　我壓住自己的肩膀，輕輕甩開對方的手，「沒關係，謝謝。」

　　「我不收錢的……」
　　他的聲音被遠遠留在背後。

　　我突然想起今天的天氣和當時一模一樣。

　　我突然想起一些掌故。

　　那年夏天，你是剛好經過的那陣微薄焦躁的風。
　　我借來吹吹。
　　一點也不涼爽，甚至讓我燃燒起來。
　　佛燒成舍利子，我氣得把你冶煉成一根羽毛。
　　託在肩上。不讓你走。
　　天空浮現你的臉。
　　我盯著不放。變成魔物。
　　
　　然後、然後、然後……
　　我想起來了，我是那句印在課本某篇章節中永恆不滅的映襯修辭。

　　「忽然覺得平靜如水的情感翻起滔天巨浪來」。

都是因為一路上　一路上　　大雨曾經滂沱　證明你有來過
可是當我閉上眼　再睜開眼　只看見沙漠　　哪裡有甚麼駱駝

　　然後下起了大雨。
　　大雨滂沱，一路上濺起啪撘的腳步聲。

　　「妳……幹嘛發呆啊？」太早約的你似乎因為才剛睡醒，發出悅耳的低頻。我知道這個時間你通常剛睡醒，我喜歡的就是你毫無防備的樣子。

　　但我知道你從不喜歡女生跟你出去一副狼狽的樣子。
　　我把雨傘重新撐好。

　　水珠從睫毛上滾落下來。水光折射，你變得好模糊，我忽然抓住你的手肘。因我不能僭越你的手。
　　
　　「幹嘛。」

　　「真的還假的啊你？」溫暖的觸感，讓我心安了不少。舒服的閉上眼睛。

　　「什麼真的假的。喂，綠燈了。」你的左臂微微縮起，離開我兩步。我右方一空。

　　再睜開眼，你已經擺動頎長的身軀，穿越馬路。

　　綠燈在把馬路和雨水全照成了沙漠。一大片寂鬱的、沒有仙人掌的那種沙漠。沙漠上有你留下的腳印，和淡漠的背影。
　　但沒有駱駝。　　

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　沒甚麼執著　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
悲哀是真的淚是假的　本來沒因果　一百年後沒有你也沒有我

　　「你們的太陽星合在十二宮，妳火星落入他第五宮，這份關係是妳想要的，妳主動牽連的。而你們之間……往往是搬不上抬面的結果。」

　　「十二宮是前世，是輪迴。你們不是宿敵的關係，是前世的牽引……但妳的星都落在他的第四宮，妳對他而言，其實是家人一樣的感覺。」

　　另一個算命的場合。
　　一個又一個算命的場合。
　　直到我結婚生子，你也結婚生子，我們不是彼此的新郎新娘。
　　
　　還是，一個又一個算命的場合。
　　
　　我終於明白，你逐漸遠去的背影是真的。我心底泛起的悲哀是真的。

　　然而是身不堅，可惡如賊，假得可憐，不日就被天地拆解收回。

　　從身體流出來的淚水，當然也是瞬間消失的假物。
　　
　　不論前世、前前世、百年又百年前輪迴的你，還是下次、下下次，百年又百年後再投胎的我，都是一樣的，沒有因果，離境即菩提，執著乃凡夫。

　　其實根本沒有你、沒有我、當然也沒有我們。全部都是條件和因素的拆合。

　　真要說什麼嗎？
　　
　　只有存在每個時空中，你在我眼裡倒映的背影，是真的。

　　只有，只有只有，存在每個時空假我中，心底飄蕩著那浮屍般的悲哀，是真的。

　　只有那些是真的。
　　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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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完了。但我到底在寫什麼東西啊！這算什麼愛的大未來！（翻桌）

我承認，我的目的只是很喜歡這首歌，硬要寫成故事版跟大家分享┌(‵▽′)╭。

故事，就只是故事，看看就好，實在是粗糙狗血到沒什麼好認真對待的。純粹自以為clamp風的文（羞滾）。

調動一下歌詞順序。（懶得再鋪陳，有寫到想寫的fu就好，拍謝將就點食用ˇ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