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-03-02

February‧華麗的冒險



華麗的冒險/詞/曲:陳綺貞
長長的路的盡頭是一片滿是星星的夜空

  台北光害看不到星星,我想念起台東夜晚無人的公路。怪冷清怪詭異,天上卻有超載的星星,其中幾顆拋落到前方,指引路的盡頭。

  回到台北光害看不到星星的夜晚,沒有盡頭的咖啡店。我等了E約十分鐘左右。他叫了兩杯飲料後坐在我對面,四隻手躺在桌上,不一會兒旁邊各站一杯焦糖瑪琪朵和義大利濃縮。甜的是他苦的是我。


  「哇,妳真的跑去環島了!超級黑的。」吃驚的語氣從美好的唇間逸散開來。隨即目光從手移上我的臉,端詳了一下又說:「不過臉好像沒怎麼黑。」

  「因為我只有臉來得及認真做防曬嘛。」

這一趟華麗的冒險沒有真實的你陪我走

  換我端詳這一個月沒見的他。仍保有一切我喜歡的氣質,天然呆和小聰明,只是眉宇間多了份英氣。才一個月吶。我有些慨嘆。
  一個月在台灣的土地上獨自旅行,手機帶著只有播沒有接,可以算是相當華麗的冒險了吧?
  想藉著這個壯舉改變些什麼,做正確的決定。雖然說以我這個年紀許多念頭都已根深柢固,再談改變太遲。不過,總得要有些什麼儀式之類的東西吧?
  關於他真實的聲音影像都不要接觸,不陪著我。只靠想像。
  類似寂寞、孤獨到極致的儀式。

  看來,沒有我在身旁的他,毫不寂寞,依舊燦亮亮的,甚至更炫目了。

  而我呢?這趟旅行的意義是什麼呢?我打算了什麼?

  我知道早就想好。
  是應該鼓起勇氣坦白了吧。  

長長的時間的旅程充滿太多未知的誘惑數不清對你承諾過的一切 還有多少沒有實現過  

  「這一個月我想很多。」握著espresso一乾二盡,「有件事想跟你說。」

  他與我對視,有點促狹地笑開。

  「這麼巧?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說。」

  隨著他的笑,我也跟著笑起來。

  「那你先講。」

  「妳先開頭,妳先講。」

  「不然猜拳。」
  
  我剪頭,他布。

  「三把。」

  我石頭,他布。
  我石頭,他剪刀。
  我布,他石頭。

  撇撇嘴,他瞪著我囂張的勝利微笑。天知道我覺得他實在可愛極了。
  也覺得明明沒有那麼年輕卻那麼幼稚的我們實在可愛極了。愈笑愈開。心也暖和著。直到他說。
  
  「好啦,我交女朋友了。妳應該知道,就我說長得很像韓國藝人的那個。」

  笑容僵在那裡,收不回來了。

  一個月聽起來沒有實際中經歷過的那麼漫長,我以為在我的時間蝸行時他的時間也同樣止步。即使有著未知的小小誘惑也不致於太大變化。簡單地說我從來沒想過他會跟別人交往。至少不是這一段時間。喔難怪一個月後的今天他會這麼容光煥發,戀愛中的人哪一個不是漂亮得要死?不過在出發前我們還有很多有趣的計劃都沒實踐呢。我承諾他要……總之很多很多想不起來。現在就要拎著那些未竟的諾言找別人一起實踐了嗎……
  「好啦,換妳。」   
  
不願放開手 不願讓你走
瘋狂的夢沒有了你 還有什麼用

  我下意識地摸摸臉,「我要說的就是……
  已經不能說「喜歡」了,那我還要說什麼呢。

  夜夜在腦海裡交織的瘋狂而旖旎的夢境,在眼前碎裂一地。
  失去了主角,我又需要什麼對白?

  但是我無法將喝完的咖啡杯往他身上丟,無法立刻拍桌、大哭、走人。
  我不願放開手,不願讓他走。

  「我好像又變胖了。」

  「啊?」他挑眉,「這就是妳想了『很多』的成果?」

  「齁!少囉嗦啦。不過你真的很不夠義氣耶!交女朋友不會先說的,」我作勢用力捶打他,誇張搞笑,「看來我又要被閃瞎了。可魯在哪?給我可魯啦!」

  「喂,妳是我第一個講的人耶。」

不願放開手 不願讓你走


  我開始犯賤地要他細述從曖昧到交往過程,只是想要以後還有話題可以討論。幫他出主意怎麼鞏固接下來的發展,分析天秤和牡羊的速配指速等等。好像我真的做到了完美的紅粉知己的角色。親手將我的愛情撕爛掩埋,再不讓它自作多情丟人現眼。

不願眼睜睜的看你走出我的生活


  只是,不願眼睜睜的看他走出我的生活所做的殘喘而已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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